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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倒在了地上。
手掌撑着地，冰冷的地面弥漫着森森的寒意顺着手心蔓延到四肢，接着侵入骨髓。
冰冷刺骨。
却仍旧比不上那脖颈上的剑更让人凉到心底。
她头发凌乱，脸上沾染着血污，如此狼狈，却依旧美得惊人。
眼波流转之间，如花缭乱，仍然动人心弦，如沼泽般轻易让人泥足深陷。
可即使落到如今这个地步，她的气势也没有丝毫折损。
那双透亮的眼眸中溢出倔强，不屈，愤怒与仇恨。这些复杂无比交织在一起的情绪就像是一把刀深深刺入男人的心，在胸腔内无情地搅动。
他握着剑的手，开始微微颤抖。
“你快杀了我啊！反正你也已经恨毒了我吧？”
那双眸深处闪过一抹嘲讽，“因为我杀了那个女人，所以你恨我。你潜伏在我的身边，与我虚与委蛇，一点一点渗透我的门派。”
“不就是为了今天，想要杀了我，给那个女人报仇吗！”
“我真是瞎了眼！信了你这么一个畜生！”
“你快杀了我啊！若是今天我不死，我绝对要把你们这群人全部都扔到蛇窟里去！”
那语气中切骨的恨意，让男人身后的一干人都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女人从前那可怕的手段。
他们的身体下意识地颤抖，对女人的恐惧早已经刻进了骨子里。
“沈大哥！”
男人身后的少女上前两步，拉了拉他的衣袖，声音因为胆怯而微微发抖：“沈大哥，你还在犹豫什么？还不快杀了这个妖女为姐姐报仇！”
“就是，沈随风，你还愣着干嘛？快点动手！再等一会那些人就要冲进来了！”
“你还傻站着做什么？！沈随风，你不会是心软了吧？”
“这可是魔教妖女！沈随风你决不能心慈手软。快杀了她，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！”
“已经到了这个无法挽回的地步，你再怎么后悔也来不及了！快杀了她！快点动手啊！”
可不管这些人说多少话，却一句都没有进入沈随风的耳里。
因为女人刚刚的那几句话，早已占据了他全部的心神。
苦涩，悔恨的情绪堵在心口，那眼眸中闪过的失望，让沈随风连继续拿住剑的力气都没有。
他从纠结痛苦中逐渐挣脱，在心中下定了一个决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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